西安—纪念疫情后的第一次独自远行
敲完标题,停顿了好久,又回想起9月初的某天,宅在家里放空自己。国庆去哪儿好呢?困扰好多天,一直没决定下来。不是因为没得选,而是选项太多了。
想去趟日本,看看努力三年多、然后亲手葬送了的大学院。
想去甘青大环线,感受飞驰在黄沙漫天的大漠里,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酣畅。
想去巴音布鲁克,暂时逃离城市的牛马,近距离接触大草原上的牛和马。
想去...
想去的地方太多了,眼睁睁看着机票价格蹭蹭往上涨,有点焦虑起来了。
刷刷小红书,刷刷旅行博主,一个不经意的抬头,看到了静静躺在书架略高于脑袋处的一本书,叫《长安的荔枝》。长安?好,那就去长安!
《长安的荔枝》
转眼,28号了,趁着大部队还在黎明前的黑夜里补班,包一背,提着行李箱,就美滋滋地踏上了飞往那个十三朝古都的航班。
机场黑神话悟空小插曲
那天小雨,夕阳沿着雾气晕染开来,抓拍到了一瞬间的蓝调时刻
到了西安,一路逛吃逛吃逛吃,打卡打卡
吃到了陕西招牌的凉皮、biangbiang面,
吃到了鸡蛋牛奶醪糟、麻花油茶、茴香菜盒、肉丸胡辣汤、鸡蛋油条、陕西版北京烤鸭卷...
还吃到了各式各样的肉夹馍,经典的潼关肉夹馍、仅8块钱肉量还双份的腊牛肉夹馍、神奇的鱼肉夹馍和辣炒牛杂夹馍...陕西的馍真的可以夹一切。
美食分享时刻
在各个著名的,不著名的地方拍拍拍
钟楼、鼓楼、高家大院、清真大寺...打卡打卡
兵马俑、丽山园、华清宫、骊山...也都一一打过卡了(偶遇布朗熊,意外之喜)
国庆当天去了大雁塔,坐在南广场的长凳上,看着人来人往,耳边传来小贩的吆喝声:
生在新中国,长在红旗下。
建国七十五周年,普天同庆。
脑海里想的是前两天发射的东风31AG,和当天的黎巴嫩撤侨。
忍不住地叹一句,国泰民安真好。
经典机位...的右边(排队的人太多了,不想排,后来发现竟然拍出了虹光)
熙熙攘攘的人群
自拍留念
大雁塔还得是这个色,味儿才对
大唐不夜城之国庆限定版——大唐下午城

意外参观的展出

十月的第二天下午,随着绿皮车咿呀嘎叽地缓缓行驶,就到了离西安不远的华山脚下。
有些事情,不遇上永远也不会想到,我靠,还能这样?
就像我在国庆人满为患的华山,逆着人流,体验了一个人乘八座的索道车,一个人夜爬,一路畅行,堪比至尊vip,远比开了会员还得忍受暂停广告的某视频平台强多了。
翻越最美的西峰、最高的南峰,终于爬到了东峰,漫天星光下,看到了远处朦胧的山的轮廓,和山脚下的万家灯火,隐隐中感觉,那股少年气回来了,好像又回到了舞象之年。
但很快小腿传来的阵阵酸爽,告诉我再回不去了。
接着开始了漫长的等待,没有住宾馆,没有租帐篷和大衣,就静静地露天坐着,试图挽回一点少年的热血。
很不幸,后半夜突然刮起了大风,四面八方地往领子、袖口里面到处钻。
先前还在洋洋得意一点不冷的我,一下子就成了个到处破洞的茅草屋,被这妖风治得是服服帖帖毫无脾气。
这夜格外的漫长。
当然也不全是坏事,拜我"露宿东峰",一夜未(nan)眠这一明智的决策所赐,在太阳跳上远山轮廓的那瞬间,我抢到了每天各限额150人的鹞子翻身和长空栈道。
我宣布我是那三万分之一百五的平方之一的幸运儿!!!
小小华山,拿下拿下
华山,意满离。
再次回到西安,抗着九分疲惫和九十一分的困意,去了早有打算的易俗大剧院,宴请了小时候的自己。
小时候,大约三五岁吧,不知为什么,总被电视里一个个衣着华服、化着夸张妆容、嘴里还咿咿呀呀个不停的人物吸引,或黑脸的、或白脸红脸的,后来才知道那叫戏剧,是我们的传统文化、是国粹。可惜知道的太晚了,在此之前,每每想看,母亲总是嘀咕着这有啥好看的,然后一把夺过遥控器麻溜切台了...久而久之,以至于后面一不小心切到戏曲,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羞耻感,然后快速地切走,唯恐又被说道。
这大概是自打有记忆开始的第一个童年阴影了,可能一直影响到了现在。即便现在知道在家里看戏剧,也不会被说什么,但就会有些心虚,好像似乎也没必要了。
易俗社
《忠保国》,19点半开演。
一边为台上演绎着的奸臣当道,忠臣反抗的经典故事喝彩,纵使他们操着浓浓的我听不懂的秦腔;一边又感到惋惜,演出开始后的不到20分钟内,台下陆续有人离场,似乎都是年轻的面庞。
舞台上,丑角赵飞时不时打破次元壁,嘴里说着微信支付、芭比Q等等时下的流行词汇,好像在试图无声挽留,但是徒劳的,想走的人留不住。
那一刻灯光些许昏暗,恍惚间我看到了一张西方小丑的面具罩在了这个东方丑角的脸上。
没有照片,舞台剧不让拍照,尊重
3个半小时的演出,很快迎来了落幕,灯光亮起的时候,才发现过半的座位已经空了。
走出剧场,不远处的钟楼旁,依然络绎不绝的人流中,一批又一批汉服爱好者们。
走近,拍照,打卡,离开。
沉默是今晚的钟楼。
深夜钟楼,车水马龙
回到旅馆,沉沉睡去,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,也是离开西安前的最后一天。
时间刚好,去吃个饭,然后去城墙骑个车,迎着夕阳跟这座城市告个别。
这么估摸着我下了床,拉开窗帘,嗐,好厚好厚的云。夕阳?白瞎。不下雨就不错了。
夕阳肯定是没了,但城墙上的车还是要骑的。
这个念头萌生于18年,那时跟大学同学在影院里看《邪不压正》,里面彭于晏踩着单车,在西安城墙...的下一个镜头屋顶上骑行。
屋顶上是不可能了,那就城墙上吧。
四舍五入,我=彭于晏
没看成夕阳,有点小遗憾。
更大的遗憾是,陕历博没约上(连西博、考博也都没约上,惨兮兮)。
也是,总要留点遗憾的,为了下次的再见。
当然现实点讲,可能有些地方这辈子都够呛去第二次。
但想来,我不会忘掉华山那夜的锥心刺骨,也会一直记得易俗大剧院里吼起来的秦腔。
拜拜了西安